“你還有臉說我，你沒有分一杯羹嗎？不止你王寅，還有你楊濟、趙懷、李長嶺，你們有誰沒來分一杯羹？！”柳元吉瞬間成了眾矢之的，當即怨毒的看向其他四人，就算是死也得拖著他們一塊下地獄。

其他四人見柳元吉胡亂攀咬，知道今天這事沒法善了，索性也撕破了臉皮，指著彼此開始攀咬起來，一條條一樁樁的罪狀毫不猶豫的從彼此口中說出，將人性的黑暗面詮釋得淋漓盡致。

“都說完了？”待五人吵得面紅耳赤時，燕今歌神情不變，伸手接過千衣遞來的認罪書，擡手丟向眾人冷笑道：“說完了，就認罪吧。”

五人如遭雷劈似的站在原地，望著飄零在地上的認罪書，望著上面熟悉的名字，良久都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此時此刻五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，那就是他們被耍了，被主位上的白衣男子給誆了。

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他們，慫恿他們互相攀咬，也是為了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他們曾犯下的罪狀，而他們為了活命全都輕而易舉的上了當，甚至還沾沾自喜自己可以活下去。

相比於臉色陰沈的眾人，成一行臉色嘲諷的看向互相指責的五人，冷聲道：“城主，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，所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，便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。”

燕今歌沒有理會落井下石的成一行，神情淡漠的看向互相撕咬的五人，聲線清冷道：“看在你們主動坦白的份上，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。”

一句話徹底斷了五人的希望，五人臉色陰沈至極的看向燕今歌，死命的咬著嘴唇卻是誰也沒有先開口，只是用那怨毒、憤怒的眼神瞪著主位上的白衣男子。

“主子，他們好像不服氣。”千衣見狀，涼涼的開口道。

這句話簡直就是五人的催命符，五人一同轉頭憤怒的望著千衣，如果不是打不過他，真想撲上去活活將他咬死才甘心。

“城主，您方才說了，只要我們說出其他人做過的錯事，就放過我們，您不能說話不算數。”楊濟終於熬不住心底的慌亂，擡手抹著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，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的望著燕今歌，希望他能信守承諾放過他們。

燕今歌輕撫下巴，似笑非笑的問：“你在指責我？”

“下官不敢。”楊濟聞言臉色煞白，緊張而絕望的望著燕今歌，做著最後的掙紮，“城主，只要您能放過下官，要下官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
“什麽都可以？”燕今歌抿唇輕笑，眸光淡漠的掃過眼中燃起希望的五人輕聲問道。

“是，什麽都可以。”楊濟迫不及待道，一雙肥而大的雙手緊緊捂住心口，滿臉緊張的望著燕今歌。

燕今歌眼眸含笑，輕飄飄道：“要你們去死也行？”

此言一出，五人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，但望向燕今歌的眼神中卻滿是不甘心。

“我不服。”柳元吉終於熬不住了，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，指著燕今歌的鼻子怒聲道：“我不服！我們在涇陽為官數十載，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城主憑什麽對我們喊打喊殺？”

“就憑我是涇陽城主，在這裏我說了算。”燕今歌眼神染笑的睇向柳元吉，薄唇輕揚笑問：“如此，夠不夠？”

柳元吉憤怒的瞪圓了眼睛，想反駁卻不知能說什麽，只能憋屈的蠕動了一下嘴唇，終究什麽也說不出口。他說的沒錯，他是涇陽城主，掌控涇陽諸城所有人的生殺大權，他想殺誰就能殺誰，誰也沒有說不的權利。

見眾人都不再說話，燕今歌眼神犀利的環顧眾人，聲線清冷道：“我知道你們不想死，只要你們交出與你們生命相等的東西，我可以放過你們。這一次，說到做到。”

什麽東西能與他們生命相等？五人互相看了一眼，都在彼此的眼中瞧出了疑惑之色。五人互相看了看，又轉頭目光灼然的看向燕今歌，只要還有一線生機，又有誰想死呢，尤其是他們這種享受過榮華富貴的人。

王寅終於忍不住了，搶在所有人的前面問道：“不知道城主說的與我們生命相等的東西是什麽？”

“你認為呢？”燕今歌沒有解釋，反問後饒有興趣的看著眾人，靜等他們的回答。

他認為？王寅嘴角一陣抽搐，心頭思緒百轉，最後狠狠一咬牙道：“只要城主饒下官一條命，下官願意將所有家產都獻給城主。”只要命還在，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。

望著一臉割痛的王寅，燕今歌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，他記得這個王寅最是貪財，城中所有能夠斂財的產業，都有他的痕跡。沒想到，為了活命，第一個願意舍財的人卻是他。

“不夠。”只不過，燕今歌殘忍揚唇，他沒那麽容易放過他們。

王寅臉色巨變，驚恐的瞪圓了眼睛，失聲道：“這還不夠？”

“自然不夠，莫非你覺得你的命只值這麽點錢？”燕今歌淡淡抿唇，單手撐在額頭略一思索，再次緩緩開口道：“五百萬兩一條命，不還價。”

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絕望而憤怒的眼神瞪著燕今歌，五百萬兩一條命，他怎麽不去搶？不對，他這就是在搶，明目張膽的要榨光他們全部的身家。

“城主，太多了，下官所有家當全部加起來，也沒有那麽多銀子啊。”柳元吉滿臉苦澀道，胖臉漲得通紅，好像被誰狠狠打了一頓似的。

燕今歌神情漠然道：“我說了，不還價。要是不願意，你也可以選擇死。”

只不過死了之後，他會將他的認罪書貼在城門之上，到時候不僅會身敗名裂還要被抄家族人驅逐。

五人聽到這話，心徹底涼了下來，知道他們沒有選擇，不想死就傾家蕩產的湊夠這五百萬兩的賣命錢，不然就伸長脖子等著上刑場去砍一刀。

時間從沙漏中悄然溜走，燕今歌不可能將這一夜的時間都浪費在這群蛀蟲身上，根本不等這群人做出反應便起身朝外走，對刁風命令道：“一炷香後，不願意的人就地格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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